【智豪律师】法与情的碰撞，究竟应当法外有情还是法不容情

重庆智豪律师事务所
2016-03-06

法律界常说：法不外乎人情。这句话似乎让很多青年律师找到了速成的辩护策略：情感牌。众所周知，中国社会就是一个人情社会，荀子云：礼者，人道之极也。《论语》上也讲：道之以告德，齐之以礼。我们古代历朝历代就有“礼治”的传统。然而在这样一个“人情味”很浓的国度，这样一个“人情味”很浓的社会，当所谓的“情”与法相碰撞，作为法律工作者我们该如何取舍呢？

有这样一个案例：某少年早年丧父，家境贫寒，母亲身体不好，干不了很重的体力活，但也依旧为了他过的好一点每日不辞劳苦，他不忍母亲每日受苦，于是想到了盗窃，终于在得手数十起之后，被公安抓获。法庭上辩护律师大打苦情牌，言之其家庭如何困苦，其体恤老母，从而促使他走上了犯罪道路。法官也恻隐之心大动，念其一片孝心，判处其极轻的处罚。他因此得以免受牢狱之灾。

在这个案例中，作为辩护律师，无疑是成功的。正是因为他的苦情辩护，使得该少年虽涉及犯罪却未受太重的刑罚。但从长远来说，这样的辩护真的成功了吗？该少年获释之后，依旧本性不改，大偷特偷，他觉得他家庭困苦，即便被抓了，打一打苦情牌，法庭上哭诉一番，自然不会受到严厉的惩罚，即便他的行为是违法的、是犯罪的，但是他有苦情牌在手啊！

古希腊先哲亚里士多德说过：法律是没有感情的智慧，它具有一种为人治所不能做到的“公正性质”。中国俗话有云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“情”之一字，如果久用于法庭辩护，笔者认为未必有益于司法公正。宋著名文学家苏洵在《上韩枢密书》中说“执法而不求情，尽心而不求名”。法官为了保持独立公正，自是不能受“情”之左右。而我们辩护律师而言，“情感牌”虽为行之有效的辩护策略，却也不能大肆滥用。

前面所说都是“苦情”，而中国社会，还有一种更大的“情”字唤作“人情。”何谓人情？《礼记·礼运》中说“何谓人情?喜怒哀惧爱恶欲七者，弗学而能。”可见，人情指的是人的真实情感。古话说“律意虽远，人情可推”，自古以来，人情、民意都是法律追求的价值取向。但是法律与人情各有各的深层含义，笔者认为，如果“人情”过多的介入到法律中来，定会产生消极的、负面的作用。笔者在法院工作数年，也时常深陷各种人情的包围之中，所幸笔者位卑人微，还勉强能够自律。但有的人却深陷其中，难以自拔，以至于滥用权力，身陷囹圄。此前曝出的司法官员违规事件，不正是陷入种种人情之中，收受贿赂、滥用职权，最终沦为阶下囚了吗？

当然，在这个人与人之间日渐缺乏信任感的社会，我们确实需要温暖，需要各种“情”。但同时，我们更需要公正、公开、公平的司法系统来约束我们的行为，以防逾越一定的界限。因此，笔者以为，要建立一个充满人情味而又遵守规矩的社会，“情”字可用但绝不可泛用。

来源：【智豪律师原创文章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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